日歷娘：你知道去年的蘋果產量嗎？
作者大大：啥？蘋果不是應該論銷量么，產量有什么意義？
日歷娘：哦，那就說銷量吧，有多少萬噸？
作者大大：……報告里不都是多少萬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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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全世界產量最大的水果之一，蘋果實在是一種家喻戶曉的植物。除了大量的新鮮個體進入零售市場供消費者鮮食，還有更多因為品相、品質等問題不適合鮮食的，被運往果汁生產商那里，做成蘋果汁等飲料出現在我們面前。

不好吃的蘋果會有什么命運呢？當然是做成蘋果汁啊。圖片：pixabay

蘋果原是外來果

蘋果雖然產量大、知名度高，但在中國的栽培歷史卻不如葡萄、柑橘類那么悠久。這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我們現在所熟知的蘋果并不是中國本土植物，古代的中國人并沒有機會接觸到現在這樣脆甜多汁的水果。我們今天買到的被稱作蘋果的水果，對應的學名是Malus pumila，原產中亞至歐洲一帶，當地的人們很早就開始種植蘋果，對野生蘋果進行馴化。

直到清朝末年，好吃的蘋果才傳入中國。蘋果第一次到達中國可以考證的時間是1870年，由美國人將蘋果帶到煙臺進行種植。此后數十年間，蘋果逐漸向中國其他地區擴散；20世紀二、三十年代，蘋果才從中國北方到達南方；在1949年之前，浙江等地的蘋果僅僅是當地富戶的庭院觀賞植物，還沒有為了獲得果實而大規模推廣。也因為如此，蘋果的中文別名也常常被稱作西洋蘋果、現代蘋果等。

蘋果的花——還記得薔薇科眾多花花的特征么？圖片：Opio?a Jerzy / wikimedia

盡管蘋果在19世紀后期才進入中國，但“蘋果”這個名字在明代后期就已經出現了。可想而知，當時的“蘋果”肯定和我們現在吃到的蘋果是不同的物種。

蘋果，最初寫作“頻婆”

蘋果這個名字剛出現的時候其實是“蘋婆果”的縮寫。

蘋婆起初寫作頻婆，另外又有平波、平坡等同音異寫。據考證，這個“頻婆果”指的應當是元代后期從西域輸入的一個新品種的綿蘋果。需要說明的是，這里所說的綿蘋果，是由新疆野蘋果（M. sieversii）長期馴化栽培而來的一大類蘋果的統稱，和今天吃到的口感綿綿的蘋果不是一回事兒。

當時的人們用佛經中的頻婆果作為這種新進水果的名字，時間一長，讀音和拼寫都發生了變化，最后固定到了“蘋果”，經過漢字簡化之后就成了今天我們看到的“蘋果”。

唐代以前的文獻中常常出現一種叫做“柰”[nài]的果樹，在中國的最早栽培地點可能是西漢時期的上林苑，這應該是當時從西域傳入的綿蘋果的另一個品種。它進入中國的時間比頻婆果要早很多。

一株蘋果樹。圖片：Maseltov / wikimedia

雖然綿蘋果口感遠不如現代蘋果，但是在明清時期依然作為一種水果，逐漸被推廣栽培。在現代蘋果傳入之后，綿蘋果的栽培區域逐漸被替代，但是“蘋果”這個名字保留了下來，被人們用來稱呼更好吃的現代蘋果了。

中國古代除了輸入了綿蘋果的不同品種，還栽培有很多蘋果屬的其他種類，比如林檎、楸子和海棠等等。其中林檎又被稱為花紅，其果實很像蘋果，但是個頭小很多，口感也有差異，時至今日市場上還常常能見到出售，也叫做沙果。

這是林檎，市場上也叫做“沙果”。圖片：東方IC

這是另一位林檎。圖片：Space Shower Network / wikimedia

品種多多，吃法多多

蘋果（Malus pumil）所在的蘋果屬規模不大，全世界大約有55種，主要分布在北溫帶地區，中國本土有20多種，其中15種是特有種。

作為產量最大的現代水果之一，蘋果擁有很豐富的食用方法，與之對應的則是種類繁多的品種。目前市場銷售的蘋果按成熟采摘的時間可分為早、中和晚熟品類，其內又各有不同的品種。

你最喜歡哪個品種？圖片：Gphoto & PiccoloNamek & Hugowolf & fir0002 / wikimedia

最為大家熟知的應當是富士這個品種了，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它起源于日本。早在1939年，日本農林水產省園藝試驗場盛岡支場就開始利用“國光”和“元帥”兩個品種進行雜交育種試驗，在1951年終于獲得一個滿意的品種，并在1958年以“東北7號”為品種名發表，到1962年正式命名為“富士”。

世界鮮食蘋果品種的主力軍——富士。圖片：Aomorikuma / wikimedia

中國引入富士的時間并不算晚，1966年就派出了科技交流人員從日本帶回10株苗木，在遼寧和山東進行試種，并向各地推廣；1979年又從日本引入了富士的著色芽變系。此后經過近20年的推廣，富士已經成為中國栽培面積最廣、產量最高的蘋果品種。

蘋果除了鮮食，還可以做成蘋果干、蘋果醬、蘋果派等，其中最主要的一個方法是制作成蘋果汁，我們在市場上買到的大部分果汁里都少不了蘋果汁的身影。制作蘋果汁的蘋果往往需要價格低廉、產量高、不宜鮮食等特點，而中國自主選育的“秦冠”恰好符合這些要求。

蘋果派、蘋果醬、蘋果干，以及蘋果做的糖葫蘆，蘋果可以說也是“一果多吃”的代表之一了。圖片：pixabay；圖蟲創意

“秦冠”是陜西省果樹研究所（現西北農林科技大學園藝學院）于1957年開始選育的一個品種，至1970年正式定名。秦冠蘋果結果早，豐產性強，適應性廣且易于栽培管理，因此得到了大面積推廣，但口感不如富士。在人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的今天，它已經難以滿足人們對“好吃”的追求了，因此秦冠蘋果幾乎退出了鮮果零售市場，轉而成為蘋果汁生產行業的主力軍。

那些著名的蘋果

蘋果在歐洲擁有悠久的栽培歷史，因此也早已融入到歐洲的文化當中，各類文藝作品中都有蘋果的身影。在希臘神話中，引發特洛伊戰爭的最關鍵的因素就是一枚金蘋果。

不過這里有一個問題。在17世紀之前，apple并不特指我們今天認識的蘋果，而是泛指一切外來的非漿果的水果，甚至包括了堅果。因此引發戰爭的“金蘋果”也許是別的水果。有的學者就認為橙黃色的柑橘更符合“金”色的氣質。當然如果我們去詢問冰河世紀的那只松鼠，它也許會說那枚永遠得不到的橡子才會引發戰爭。

赫拉、雅典娜、阿芙洛狄忒三人都想要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手中的金蘋果。最后，帕里斯接受了阿芙洛狄忒的條件。他愛上了斯巴達國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海倫，并將她帶回特洛伊，從而引發了長達十年之久的特洛伊戰爭。圖片：Sandro Botticelli（1485）

在宗教故事中，亞當和夏娃因為偷吃“禁果”而心智有所變化，所以被趕出了伊甸園，現代流行的一個觀點認為這個禁果就是蘋果。但這里也有一個問題，“蘋果”和“邪惡”在拉丁文中都可以寫作malum，這就有可能造成理解上的偏差，將禁果匹配到蘋果身上。

說到著名的“蘋果”，還能想到什么？

白雪公主吃下的毒蘋果。圖片：Snow White and the Seven Dwarfs / （1937）

與實際有些聯系的，應該是這兩位的蘋果了。不過絕大多數也還是后人的加工，為的是讓傳奇人物更加傳奇一些罷了。圖片：blogspot

根據2016年的統計數據，全世界的蘋果產量已經達到8930萬噸，其中中國占到了4440萬噸，這意味著世界上其他蘋果產區的全部產量加起來才能與中國的產量相當。中國已經是絕對的世界第一大蘋果生產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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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歲月凝結成文明，讓我遇見你。2018年《物種日歷》，每日零點，一同品鑒文明。